彼得•汉德克 68
柏琳:那么你认为,作家比之哲学家来说,有怎样根本的区别? 汉德克:对于哲学家来说,作家太笨了。反之哲学家搞文学,也太笨了,作家的活儿哲学家未必胜任。我信仰文学,一个好的作家也是一个哲学家但是不能让人发现他是一个哲学家,他必须是一个无痕的哲学家。当然,要是没有哲学,也就没有文学,但是不能试图让哲学在文学中形成体系。在文学中,没有黑格尔和马克思,只有歌德和荷尔德林。 李静:那么尼采呢? 汉德克:尼采是个诗人,不是一种规定的体系内的。他想要一切,这也是尼采在十九世纪的一个问题,他要整体性,所以他就疯了。尼采写的三本书,《快乐的科学》《人性,太人性的》和《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前两者是好书,尼采在其中既有孩子的一面,又有老人的一面,很安静又很凝练,就像一个亚洲的哲人,有一种戏剧性的友好。 《査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却是一本大嘴巴的吹牛书,尼采在里面像上帝一样阐述对世界的看法。但你描述世界时,应该是平视而非俯视的。人一方面要谦虚,一方面也要调皮,《査》里没有调皮。 李静:你是个调皮的人吗? 汉德克:我有一种逗乐的、充满爱的调皮。你记得吗?尼采在《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里总是谈论跳舞,但是尼采不会跳舞,他要是跳舞,估计也难看。《查》很装,哲学家一般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比如康德和黑格尔,他们一般什么都没真实地感知过。这些人都是“宅”在脑子里的,没有心,不用脑,不体验,他们其实想拥有的是权力。 亚里士多德 也是这样,他的世界里只有城邦和政治。
393人阅读
说明 · · · · · ·
表示其中内容是对原文的摘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