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记
后来我见过一张年轻女子的照片,跟她很像,挺拔地站着。我们的祖辈不也可能就是那些照片里不知姓名的女孩吗?至少对于我们这些在寄宿学校度过花样年华的女孩来说,正是如此。我们在她们的脸上看到了自己的伙伴。一种奇异的熟悉感把我们联系在一起,那是对逝者的敬拜。我们认识的所有女孩都住进了我们的脑海里,如此便又变成新的一代人,以死后才得盛放的方式回归。 想到波德莱尔的《小老妇》: “……老迈龙钟,却有锐利如锥的眼睛, 像水洼里的储水在夜间光华闪闪; 她们拥有小姑娘的神圣的眼睛, 看见发光的东西就露出惊奇的笑脸。 ——你可曾注意到许多老妪的寿材 却跟童棺保持同样小小的尺寸? 聪明的死神赋予这种类似的棺材 一种相当奇异饶有情趣的象征, 而当我看见一个衰弱的幽灵 穿过巴黎的熙熙攘攘的画面, 我总像觉得这个脆弱的生命 在静悄悄地走向着新的摇篮;”
静美与衰败汇集在优雅的旋涡之中。 “静美与衰败汇集在优雅的旋涡之中。”实在是一个优美的句子。 “静美与衰败”与“优雅的旋涡”在句子结构中保持着精致的平衡。字词在这个句子中筑成了联邦。 “激活语言意识”,还有一则例子可以发,虽然翻译过来略挫但无伤大雅,来自博尔赫斯:
“小河里的宁芙,痛苦而湿漉漉的回声仙女。”一个精神上的形容词和另一个肉体上的形容词的完美糅合,使我想起一天下午我们探讨的莎士比亚的一句诗:“那里有一个居心不良、缠着头巾的土耳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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