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写作在孩子的心灵中成长——《天虹战队小学》和《小间谍哈瑞特》的简单比较阅读
《天虹战队小学》(以下简称《天虹》)和《小间谍哈瑞特》(以下简称《小间谍》)是我近几天连续看完的两本童书,鉴于它们之间的某些共同点与不同点,我打算把它们放在一起写个书评,做个“比较阅读”。但是否能写出什么,我是不自信的。
坦白说,《天虹》比《小间谍》更加吸引我的,这其中的理由很多,先说写法。《天虹》在第一章中就采用了先抑后扬的写法:一所学校面临关门,需要凑足10名学生才能开办下去,但恰恰人数卡在9名,而在众人将近绝望之时,一个关键人物出来了,学生凑够了10名,故事就此展开。这种先抑后扬的写法在之后又有了数次的重现,这无疑这加强了故事的跌宕,但是,另一方面也会让读者感到一点刻意,或者说,感到了一种不可捉摸的力量(也许是作者)在影响天虹战队的人生和学校的命运,它使得一个贫穷、濒临关门的学校在狂欢游行中获得了“最佳表演艺术奖”,使得以林唐为首的小队获得了学术挑战赛的第一名,使得穆斯老师“叫板“PN的头儿成功。在这里,故事有了一种拥有“主角光环”的虚假气质。而《小间谍》的第一章就没有那么跌宕起伏,它讲保姆高丽带着哈瑞特和斯波特去自己的母亲那里,此章主要目的可能和《天虹》一样:带出主要人物,引出故事,吸引读者。然后《小间谍》开始讲述故事,一直到过了全书的一半,此书迎来高潮,也是故事的一次危机,估计也是唯一的一次——笔记本曝光。当这场危机解决后,此书也就结束了。但是《天虹》并不如此,它有数次的先抑后扬,也就有数次危机,数次高潮。《天虹》之所以有多个危机,一方面是它采取的叙事是碎片化,它可以以一个章节去写一个人和一个事物来推动整体故事,所以那些危机可以约束在一个章节里去展开,先抑后扬地手法可以一次次使用。而《小间谍》叙事是线性的,它当然可以分出一些小故事,但是没有《天虹》那样一章或两章重点说什么,而这些小故事总体来说也是波澜不惊的,因此在真正危机没有到来之前,读者必须忍受危机何时到来,乃至怀疑有没有危机。《天虹》里的最大危机在第一章就很明确了,那就是学校面临关门,它太穷了,它能否生存下去又如何抗争,也就是最吸引读者的一个点之一。
《天虹》还需要说的一个点是它的“奇异”,这也是我为什么更喜欢这本书的原因。“奇异”可以有两个方面,一边现实些,一边灵异些,读者翻看此书的目录就可见一斑了,比如“长得像松树的男人”“第五级神经病”“学校地下的秘密宝藏”,这里有一种语言奇妙组合的奇异感;而像“鳄鱼巫师”“灵异爱好者俱乐部的书记员”“法师的手卷”“神能够预见一切”,更为的超自然了。“奇异”感和小说里的人物有很大的关系,小说里的每个人物都有自己的奇特之处,尤其是玛哈尔和林唐,当然还有哈伦。这三位学生是现实的,但其中有个疯狂追求灵异的学生。在灵异一边,代表人物就是巫师塔克·巴雅·图拉,他让故事涂上了超自然的灵异色彩。反观《小间谍》的就没有那么多奇异色彩,它的特点是“实”,孩子间的明争暗斗,孩子的出言不逊,孩子的任性傲慢,语言的冷静客观,它被誉为“新写实主义”的开篇之作。
有趣的是,《天虹》里班级里共有十名学生(之后增加了一位),《小间谍》里也是十名学生,《天虹》里“我”也想成为作家,《小间谍》里哈瑞特更坚定无比地想当作家,前者碰见了爱情会写一些小诗,后者则会在笔记下记录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一句话,他们与写作有着不解之缘。那么,当写作在孩子的心灵中成长,发生了什么呢?
《天虹》中,叙述者是在十二年之后或是更之后倒回来叙述的,所以写作在孩子心灵中成长的意义最明显的一点就是本书的存在:“我“回忆并写下了十二年前,也就是这本书所记录的故事。这段时光的重述让他能够清晰地认识到当时的处境,贫穷与教育,环境与努力,以及一些宛如神的恩赐的时刻,开学成功、狂欢游行时桄榔果渗出的汁液……以及感恩。书里明确说“我的另一个兴趣是写作”,但这一方面并没有过多的描写,但至少“我”知道自己的兴趣是写作,因此我下了功夫。写作在追求和表达爱情有了尽情地展现,我对思念之人写了好几首诗,比如一首《菊花》,“雪白的云朵向你飘去/那是我送你的菊花”,“我”觉得是一首好诗(虽然我看了想笑),写作能让自己心灵片刻的满足与开心,这不很好吗?
《天虹》中,写作在孩子的心灵中成长之后的回馈是回过头书写的此书,而在《小间谍》里,写作则占了很大一部分,一直跟随着故事的发展,而且隐含着写作的一些难题,这在序言有着很好地解读。哈瑞特记笔记是在进行日常的写作训练,但我感觉这种训练“间谍”性质如此之强,导致这种训练有名无实。或者,更是以哈瑞特的视角去侧面描写了其他人物,讲述了其他人物的故事。再加上笔记又如此主观,而不是客观地描摹记录(作为素材),也不去修改(作为描写练习),因此更不像练笔了。而这种情况持续了十多本笔记本,我觉得除了窥探隐私和不尊重他人可能并没有多少写作练习地意义。所以我在这里又抹掉了“间谍”式记笔记的“写作”意义。但不可否认,“写作”地目的在哈瑞克心中是强烈地,尽管她有点搞不清楚“记下每一件事”的“记”究竟是怎样。可以说,她在实现梦想上,“勇敢”得有些越界和盲目了。《天虹》里是拥有梦想的想法就无比幸运了,而《小间谍》是在实现梦想得路上出了岔子,这两本书在这里可以看成一个承接,当然,《天虹》在书写“十二年后”也表示了梦想的难以实现和勇敢去实现的矛盾。
回过头再说《小间谍》的“写作”,不得不说,虽然在故事的精彩程度上,《天虹》是占优的,但在“写作”对孩子心灵成长的描写上,《小间谍》更多也更为具体。《天虹》中,写作对孩子心灵成长的意义是《天虹》本身,而《小间谍》是在故事中表现出来,我认为,那就是笔记本曝光后,哈瑞特发现了自己和自己与朋友的关系。发现自己上,她注意到她记录的事情不在与她毫不相干,甚至会让她陷入危机,“记下每一件事”的“事”也可以是自己的事。同时,书写回忆录说明她真正地去探索自己,去进行写作练笔。而在自己与朋友的关系上,她看到了自己文字冲击现实的威力,她用勘误纠正了这一切,这是文字影响现实的一种体现,也是她珍视朋友关系的改善,她看到了文字应当“虚构”的力量。因此,文字是需要写作者负责,文字是能影响现实的,写作者也应该意识到现实与虚构那些模棱两可又必然存在的边界的,应当意识到,文字是传递爱的。所谓“善意的谎言”,正如写作时的虚构,它有益无害,甚至是必须的。而写作,它在孩子心灵中,应当是使他记录生活又不沉迷其中,在处理好自己与写作的关系,也是处理好自己与周围人和环境的关系。当写作在孩子的心灵中成长,也就意味着对生活认识的成长,爱与感恩的成长。
本文对《天虹》和《小间谍》做了简单的比较,题目也并不全面,并不能容纳整篇文章,信笔写来,自然不能周全,贻笑大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