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我还会选择
那一年的高考,面对材料+半命题作文的“如果…”,慧聪没管个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洋洋洒洒写下了“如果大雪封门”,尽管这些中国最南端的阅卷老师们可能根本无法想象;面对鸽子一天天的少,慧聪还是一天天的追着跑,尽管他会哭的像个苦瓜,没有办法。但他在等,“鸽子可以继续丢,大雪不能迟迟不来”,能来得及看见一场大雪就行,这是一个来自南方之南的北漂最大的企愿,“踩着厚厚的雪,咯吱咯吱把北京城走遍”。 如果,是我面对这个命题呢?我会写些什么?我也许没有慧聪那样有勇气,还是会老老实实的套着模板。我是一个懦弱者,一头扎进了丛林里,林太深,树太高,露不出头,也不敢露,就这样低着头,晕乎乎的往前走。但我庆幸着,这场西伯利亚寒流被永远“困”在这个故事里,一翻开,所有的脏东西便会随之带走。一抬头,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我也站在宝来的凳子上,看着白茫茫的大地银装素裹,看着想看的世界,吃着雪球,说着想说的话,做着想做的事,和我读过的童话里的世界一样… “这些年,我一直在路上”,是徐则臣,是“他们”,是我。 我也许还没彻底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让曾经彼此的热情、美好消失殆尽?甚至足矣摧毁彼此。也许从来都不是动与静、对与错的问题。差异,如果不能在相互理解中互补,那它终有一天会变成尖刀和匕首,一不小心就出了鞘。 “这个世界上的红灯好像永远比绿灯要多”。当火车上的女人坚持着二十三岁的信念,用无条件的信任甚至是当初的义无反顾去等待的时候,换回的却是无数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副主任只知道八个月自己的苦痛,却不知道八个月里,监狱外她的哀求、和“徘徊”。其实她很好看,但是总有人比她年轻漂亮,胭脂粉末无法改变一切,只有心在空荡。 他和她的红灯都在此刻被点亮了,她不再信任任何人,他在凉椅上睡了整夜。城市迫使他们学会矜持,只有获得大多数人的认可才不会被看作是离经叛道的傻子。 此刻,绿灯突然亮了,他冲进了喷泉里,水柱穿过墨水将衣服变成了黑色,他踩着最黑的“乌云”走着,即使有人指指点点,是贬是褒?都淹没在了巨大的水声里。 17篇短篇,最喜欢的是养蜂场的故事,是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结局,是真的没有记忆,还是选择性失忆的不愿面对,只有作者自己知道;是穆鱼最后喊出的那声“九果”,是友谊的力量而非巫术;是变了模样的九年,所有人都在变,不只是你,当然,除了反派;是看《牛顿》时的五味陈杂,尽管…尽管…不管是真的怨恨还是想逃离,大年三十夜的大雪,六个轱辘的牛汽车,父母的等待和爱,一切的一切都会随着春晚的倒计时“六,五,四,三,二,一”,拥抱在一起,开启“新年”。 特别喜欢封面的话:“高和低只表示雪堆积得厚薄不同而已。将是均贫富等贵贱,将是高楼不再高、平房不再低。”下一次的徐则臣,我们在《天上人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