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爆炸”只不过是一群人、共同的行动和朋友的聚会。
这篇书评可能有关键情节透露
玛丽亚·比拉尔·塞拉诺《“文学爆炸”的家长里短》中回忆富恩特斯、科塔萨尔、略萨和马尔克斯的文字深情动人,我认为是全书最精彩的部分。
这份回忆的前半部分似乎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秋日气息,我几乎无法忍受这种恹恹的感觉。后面却异常地精彩,带给我一份女性心灵中的生活图景。
这富图景中,文学远远地退居在了生活的边缘。“文学事业”没有任何神圣的光辉可言。正如在这份回忆的最末,她说“文学爆炸已经不再是文学爆炸了,既不是一群人,又不是共同的行动,也不是朋友的聚会了。”这话其实是说,“文学爆料”只不过是一群人、共同的行动和朋友的聚会。
多索诺的亲历记其实也在讲的这件事,讲文学之外的因素,出版、政治、偏见等等如何规定了“文学爆炸”,这些因素最终指向一个一个的作家,一个一个拥有众多身份的人。
多索诺的《亲历记》中,文学”仍不失为一项事业,在生活前台,作家首先是作家,然后才是政治家等等。而塞拉诺的《家长里短》中,作家首先是必须要面对繁琐生活的人。她写“帕迪利亚事件”就如同在漫不经心地向朋友讲述昨日的午餐一般。她也漫不经心地道出诸位男性对政治巨大的热情。
记有许多八卦,比如,记有马尔克斯如何让身体进入百年孤独,进入永恒。
每到春天这位作家就长满了腋下疖子,这种令人很不舒服的脓肿长在胳肢窝底下很疼。每年春天都长,令人绝望。而且春天正是需要有健康胳膊的时候,他写《百年孤独》的那个春天也长了。很不舒服,比任何时侯都疼,疼得他一天自言自语地说:“我要让布恩迪亚家的一个人也添点麻烦。在马孔多开始热起来的时候。让他也长腋下疖子,看会怎么样………他果然这么做了,于是那可怜的人物也长了腋下疖子。难以令人相信,但的确是真的——那种不舒服病痛的“制造者”却永远地脱离了这种病痛。这位作家再也没有长腋下疖子,可是他的那个小说人物却继续受此折磨,直到时日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