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女友的早殇,被留下的另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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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看过波伏娃的自传《端庄淑女》,讲的是波伏娃的少女时代,里面也有扎扎的身影;《形影不离》的主角无疑是安德蕾,而非“我”——希尔维。“我”不厌其烦地观察安德蕾、将安德蕾视作“我”的全部,这是一种非常虔诚的爱,它意味着永不离弃,不会背叛。安德蕾的死令我难过,希尔维献给安德蕾三朵玫瑰花。这是安德蕾最喜欢的花——“我喜欢玫瑰。玫瑰是一种讲究礼节的花,死时依然鲜活,枝头弯曲如行屈膝礼”。这也象征着安德蕾的一生,她讲究礼节,尊敬母亲、爱护妹妹;生时鲜活,她阅读、写作,骑马、开车;她死后鲜活,安德蕾临走之前,找到帕斯卡的父亲,讲述,她是一个好女孩。她的爱如此鲜活,又如此诚恳。
希尔维热爱哲学,安德蕾喜欢文学。圣母光辉。也许是波伏娃信赖存在主义,所以她乐观;家庭破产,她可以走出房间,从事喜欢的事业。如果扎扎也能够有自己的工作,或许不会那么早死,或许死亡的气质会离她稍微远一点。
安德蕾比希尔维独立,却没有希尔维自由。出生在专制的天主教家族,自由是一种奢望。希尔维更反叛,而安德蕾更传统、温顺。她能伤害自己让自己不去参加聚会,但不愿意伤害别人。她对宗教更虔诚,具有“牺牲”精神,因此饱受折磨。
波伏娃的《形影不离》讲述着一件事情,就是,我想念你扎扎,我永远记得你。
关于安德蕾的早殇,非常痛心。联想文学作品中到许许多多个早殇的天才女友。
斯佳丽与媚兰。思琪和怡婷。七月与安生。黎吧啦和李珥。
有意思的是,这几对天才女友的性格都互为对照组。在天才女友的身上找自己的影子,希尔维与安德蕾亦是如此。媚兰死于难产,七月死于难产,黎吧啦死在十七岁,思琪的生命永远停留在十八岁,静止不动。安德蕾也死于肺病,而现实中的扎扎死在二十五岁。从此形影不离的两个女孩只剩下一个,被留下的那一个模仿着早殇的另一个,过着普通人应该享有的普通的幸福人生。这个主题叫做“死亡与孤独”,早殇的女孩教会留下的另一个珍惜生命、虔诚生活;而被留下的另一个女孩学会孤独。从此世界上再也没有谁与她形影不离,她将独自面对这个世界,残酷或者幸福,然而这两者死去的再也无法体验。
“我会为你活着,连带着你的那一份一起。”
我们的灵魂生来残缺,有几个人能找自己的“天才女友”呢?而上帝选择将这份幸运剥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