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亦或选择 ————易中天 《中国人的智慧》
易中天把周易、中庸、兵家、老子、魏晋、禅宗,这些不是同类项的内容放到一本书中,是有自己的想法。 易中天认为,周易创造了阴阳概念,确立了万事万物有着完全相反的两种状态,彼此互相转换,谓之‘阴’‘阳’。老子和兵家分别继承了阴、阳概念。不过老子认为阴强于阳,所以主张阴柔,倡导小、弱、低洼,用包容别人,汇集万物,利益自动流向我,自身自然强大;兵家认为阳强于阴,所以主张刚强,用利害、博弈、计谋来战胜别人,削弱别人,以利于我,让自己强大。儒家也继承了阴、阳概念,但是儒家倡导调和,找到万事万物的平衡点,使阴阳矛盾的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法,矛盾就消失了,博弈也消失了,但利、害还在,也自有安然归属,这就是中庸。所以周易、老子、兵家与中庸多少有一脉相承的关系。 后两章,‘魏晋’和‘禅宗’和前面的阴阳思想关系不大,链接有点勉强。不过易中天可能是想表达:魏晋人那种‘爱谁谁’的态度,正好给禅宗的‘极端’铺了路。易老师的观点肯定有别于主流,应该也不受主流学者待见,毕竟一个学中文的老师,业余研究历史,居然敢提出思考的“谬论”,传播如此之广,叫主流学者情何以堪。但这,正是本书的价值所在。观点人人都可以有,也不应该有门槛,更不应该有编制。 对不对的不重要,有没有观察,有没有思考,才重要。 - 周易,就是试图找到世界运转的密钥 周易是一种探寻宇宙的规律,试图找到世界运转方法的学问,并希望依此来指导自己的生活,就像现代社会,依靠科学来指导生活一样,周易是那个时代的“科学”。 太极分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叠加成六十四卦,这就是世界变化在这六十四个卦象中(经过后人的不断加工,在六十四卦基础变化出互卦、错卦、综卦、变卦、叠卦,周易卦象达到了4000多种),这六十四卦象变化可以套入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大到是否打仗、战争的输赢判断,国家灾害预测,小到民间婚丧嫁娶,盖房迁坟,远游、洗头等,不一而足。这就是掌握了世界的密码,生活的秘钥,现在科学何尝不是满怀这期望。 周易可取之处在于抽象思维。在几千前,在那个没有开化的大文盲社会,识文断字的人凤毛麟角,整个贵族阶级都是没有开化的“愚昧者”,人观察世界都是通过眼看,耳听,“所见即所得”来感受世界,而周易超越了直观,用抽象思维来思考,这是人根本上的一大进步,就像人类会使用工具了一样重要。 在周易出现之前的“科学”既占卜,看龟壳牛骨上被炙烤后的裂纹数量和走向,以此判断吉凶,解释权在巫师,万事万物的发展规律全凭巫师的“专业水准”而定。而周易力图把万事万物的发展规律系统化,总结出固定的发展可能性,提取所有事物的共性,然后用这共性的规律来印证每一个具体事物,就像现代科学的那些公式定理一样,都得益于抽象思维的思考。周文王(相传六十四卦的发明者)与牛顿、爱因斯坦这些科学家一样,都是在试图找到这世界的共性,想掌握宇宙的密钥。 发明周易的人,神奇的发明了二进制,或者说发现了二进制,阴爻与阳爻,实则对应二进制的0和1。不管是发明还是发现,二进制是一种极其稳定的抽象思维方式,只有对或错,没有模糊的中间值,也就没有变量,所以极其稳定;而且0和1作为最小单元又可以无限叠加,使其变化无穷无尽,涵盖一切,代表所有,所以说宇宙就是一段代码。当然周易的阴和阳还没有设置成可以无限叠加,那样我们在周代就可以发明计算机了。 如果0代表阴,1代表阳;两仪分四象,四象是由两道横杠来表示的太阴,少阴,少阳,太阳,就可以分别对应二进制的两位数00,01,10,11;八卦的乾、坤、震、巽、坎、离、艮、兑,是由三个横杠组成,也可是用三位数的二进制表示,乾为天,所以是三位数最大的111来表示;坤为地,所以用三位数最小的000表示,其他001、010、011、100、101、110分别对应艮、坎、巽、震、离、兑;当变成六十四卦时,是由上下两个八卦相叠而成,就是六条横杠组成,二进制也就用6位数字表示,所以每个卦象只有唯一一串数字表达,也就是每种现象都是一串代码,世界万事万物的变化都包含在六十四卦的相互变化、叠加中,也就是事物的每种变化都可以确定为一段代码,这是不是很科幻,周易,还是爱因斯坦,谁掌握了宇宙的真谛还真不一定呢。 - 中庸就是寻找“最适合”的解决方案 中庸,常常被误解为平庸,容易被理解为选择平庸的方法来消极地面对问题,这肯定是不准确的。“中”字古义为内,上下皆入内的意思;“庸”字古义为用,有更换的意思,所以从字面上理解也应该是“选择与更新”的意思,中庸不等于平庸。 我理解的中庸,是面对世间出现的各种问题,选择一个“最适合摆平矛盾”的方法,叫中庸。注意,是“摆平”矛盾,而不是解决矛盾。解决矛盾意味着矛盾消失了,没有了,彻底不存在了;而“摆平”矛盾是让矛盾不成为问题了,矛盾本身还在,只是已经不成为困扰自身的难题了。所以中庸,其实就是面对一个问题,一个矛盾点,选择一个解决方案,这个方案会让大多数人的都可以接受,都认为没有矛盾点了的一个方案,这就是“最适合”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也就是这个问题的最佳解决方案,而找到这个“最适合”方案的方法就是叫中庸。问题是这个“最适合”的标准如何确定。 一件事物的“最适合”标准是由每个个体内心的那杆秤来衡量,这就要求个人要有较高的道德标准和智慧水平——就是得成为君子。而能实施中庸的理想社会,是不分高低贵贱人人需是君子,所有孔子提倡教育,有教无类,无论贵族还是平民都应该接受教育,教育大家做君子,而且鼓励学生们去做官,用君子的原则去指导官员工作,让君子风气传遍社会的每个角落,这是一种更加广义的“有教无类”。孔子是当之无愧的教育家。 这个教育,或者说训练人成为君子,是以“德”为底色,以“仁”为宗旨的的自我修养训练——修身。“德”源于周朝的治国理念,以德治国,所以孔子倡导周礼;“仁”来源于每一个人心底的良善,就是恻隐之心,也就是人性,人性强盛,兽性就被压制,残暴与杀戮就会少一份,而人性的外在体现就是“礼”,用各种礼制来展现人性的美好,搭建步入君子的台阶,并用一系列的标准课程,比如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来教学,一系列的考核标准,比如仁、义、礼、智、信来考核,力求使儒家能成为普世教育,从而让社会以中庸之道相处,矛盾消失,大同世界自然到来。 这就是孔子的中庸之道——是步入大同世界的最坚实的台阶。 - 兵家是“建立在人性之恶上的聪明” 兵家本是博弈法,后来变为“如何大批量的、且系统地杀人法”。 最早的战争是无序且残忍的,后来要脸面的贵族希望大家体面的博弈,遂在无序中摸索出一套约定俗成的规则,建立了一些竞争规则和战争秩序,兵法就是在此基础产生了。 兵法就是在竞争规则和战争秩序里钻空子,本质上是规则的破坏者,寻找遵循秩序老实人的弱点,用狡诈、鸡贼、欺骗来占尽“便宜”,让对方损失利益,从而达到所谓的击败对方。以此,整理成册,就成了兵书,直至流传到现在,我们谓之智慧。 兵家的‘效率’随社会生产力发展而不断提升。春秋时期的战争并不残忍,主要也是被各国的生产力所限制。一是当时农业低效,产粮不多,自然就限制了人口数量,各国从事生产的人口都有限。二是战争所需的武器、盔甲都是青铜合金打造,也就武器材质是青铜的,铜是稀有物资,各国都很难获得。所以,打造一件青铜武器是非常昂贵的,费工、费时、耗费大量资源。还有战车的制作,马匹的繁育、饲养、训练,盔甲、帐篷、弓箭、战争时的行军口粮(粮食都是煮熟、烘干,特意制作的),这些物资都需要整个国家多年的积攒,才能装备一只部队。而且由于青铜武器少,所以只能给贵族配置,平民士兵的都是用木棒做武器。 所以交战双方只需要打败对方,抢夺下对方的武器物资,使得对方无力再战即可。失败一方也只需逃跑时丢下武器盔甲,对方也就不会来穷追猛打了,丢盔卸甲就是这么来的。这也是评书中,每场战斗后都会强调要打扫战场,这也来源春秋时期的老传统,评估一下战果,看看对方还有没有能力再一次组织起新的部队了。通常失败的一方,经此一役,十年八年再也无力组织起一只部队了,胜利的一方也就高枕无忧,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不用担心对方会卷土重来。 但是随着冶铁技术的发展与普及,战争形态也随之改变。因为铁矿原料易于获得,铁器成本大幅下降,不仅武器、盔甲变得容易了,连农业器具也大量的使用了铁器,一下子提高农业生产力,粮食作物产粮多了,能养活更多的人口了,国家的户口数量一下子多了起来,物资积累也变得快速多了。成本远远低于青铜的铁制武器普及到了每一个平民士兵手里,杀戮变得更加容易了,战争的目的也从抢夺对方物资,就能保障和平,变成必须杀死对方,才能消除战争隐患。战斗就变得越来越残忍了,最后发展到必须团灭对方国家,才能保证自身的安全,这就导致了秦始皇必须统一六国,要不他就会被六国统一,战争进入了你死我活的形态,倡导狡诈、鸡贼、欺骗的兵法就变得尤为重要,兵家学说走上了台面。 从战争角度看,科技进步对人类不是好事。科技的每一次上台阶,也都意味着杀人变的更容易了,变得更多、快、好、省。冷兵器时的战争,死亡人数以百记;火器的发明后,就以万记了;到一战二战时已经以百万记了。如果真有原子弹战争,可以肯定是以亿单位来记死亡人数。现在又有了AI人工智能,无法想战争的冷酷程度,人死的会非常随机,非常的不重要,不悲壮、不值得,无声无息,没有丝毫的价值,看看俄乌战场上被无人机炸死的士兵就知道,人死只有轻于鸿毛,没有重于泰山的,全是忽悠。 所以,兵家的“智慧”是建立在人性之恶上的,就算被冠以“止战”的好名声,其本质就是博弈的兴奋剂,竞争身上的吸血鬼,这不叫智慧,至少不是真正的智慧。智慧是减少分歧,弥补隔阂,统一价值观,兵家没有这些,所以兵家不能称为智慧,只能称为“聪明”,损他人之利,利自身之益的“聪明”。中国人喜欢这种聪明。因为这种“聪明”只要学习、训练,勤奋一点,是能掌握的;而智慧不是人人都能掌握的本领,这需要有慧根,建立在悲天悯人的良善之心上。生活中能想到的智慧之人,是那个说法的罗翔老师。 老子的《道德经》就是“发现宇宙,看清世界,解决社会” 《道德经》是中国古代少有的具有纯粹哲学特质的著作,是大智慧,是探讨世界本源的法门,它的伟大与耀眼吞没了诸子百家所有的光芒。 不太理解易中天为什么把《道德经》里的关于兵道的部分,与兵家理论进行对比,是想说明兵家的用兵之道是进取的,老子的用兵之道是退让的?但是这种比较是不全面的,毕竟老子解决世界矛盾的方法是建立在理解宇宙规则的基础之上的,不仅仅是用兵之道。这样只提取《道德经》里的用兵之术来讨论问题,就像吃西瓜只吃籽,会让人误以为西瓜与葵花籽味道一样,这种解读不合适。 《道德经》是试图找到宇宙运转的总规律,至少老子认为找到了,万事万物总有一种力量操控着,是人力所不能控制、干扰的,老子洞见了这个力量,谓之于——道;在西方宗教里叫“上帝意志”,是不可抗拒的,所以信徒会绝对服从于教会;在伊斯兰教那里叫“真主伟大”,所以信徒可以身背炸药包与别人同归于尽,这也是他们认为的不可违背的“道”吧;但老子的“道”更接近现代科学的“物理定律”,都试图穿透表现,想看清“事物为何如此这般”。在这个“道”底下,老子把万事万物的模样、行为、内容、结果打个包,给了一个概念叫——名,这个“名”不是我们现在意义的对一个事物的称谓,而是“一切事物本源展现的面目,事物发展的过程,处置之后的结果,统称为——名”。用今天科学用语叫“本质规律认知”。 整本《道德经》其实就是说“冥冥之中那只宇宙的大手——就是道——操控下,这个世界到底应该是怎样的状态——就是名——才是最合理的呢,而人类到底要依靠什么工具能找到这世界最佳状态呢?那这个工具就是——德。“德”发自原始的,是从自然界产生的,是心底最纯朴的涌现,是不矫揉造作的,是不能被人控制的,也不应该被控制的。所以,德是人类最高的智慧,凡是人所刻意而为的行为,比如仁、义、礼、智,都不是高级智慧。老子的“德”是天然产生的,如果说“道”是天地间自然孕育产生的“大道”,那么德就是人心底蕴藏的“小道”,它有别于儒家的德,儒家的德是自我修炼而获得的。老子是反儒家的。虽然老子的德是每个人都在存于心底,但是埋藏太深、太久,需要人去探索,去找寻,去发现,《道德经》就是带领人们去找寻那埋藏在心底的大智慧,用这个大智慧——德——来建设一个最佳社会。这个社会人很少,人民自治;不用管理,也没有侵略;不追求物质欲,人民共同富裕;宁静、慵懒、纯朴,并停滞不前。老子不推崇进取、竞争,进步在老子这里不是好词,所以老子的理想与当代社会的追求格格不入。 《道德经》不是面对大众的行为规范手册,是劝解君王的治国手册,是面向君王的教科书,老子希望君王按着《道德经》的宗旨来建设一个宁静、纯朴、慵懒,没有战争,不用竞争,不需要治理的无为而治的理想社会。既然面对君王言论,就不可避免地要涉及战争,所以《道德经》里有关于战争的用兵之道。此用兵之道也是建立在天地间的大“道”基础上,对战争的“名”——也就是本源,反展,结果——进行的阐述,以人的最高智慧“德”来解构了战争,而易中天把这一部分单独提溜出来与兵家对比着解说,不妥,至少不全面。 - 魏晋这帮老六 这部分为啥会放在这本号称“智慧”的书里,前面的周易、中庸、兵家、老子,包括后面的禅宗,都是指思想上的智慧的结晶,而魏晋人的风度更像是一段时期的社会特点素描,是一个群体现象的描绘、归纳、总结,而非一个人或部分人智的结晶,就像一堆大理石雕像中,矗立着一块太湖石,雕塑它的美是大自然,而非“智慧”之手。与书中其他思想体系不同,魏晋风度是群体行为而非理论建构。可能只是为了铺垫后面那个的禅宗,因为禅宗的产生与魏晋时期的世风有很大关系。 还是对魏晋人的风采有了些许了解,觉得那时的人活的挺真实,敢于追求本真。有真君子,也有真小人;真的抛弃世俗偏见,也真的追求世俗生活;即有推崇规则的限制,又不介意打破各种藩篱,感觉那时的中国,是个人主义最强盛的一个时期,也是泥沙俱下,神仙于妖魔共存的时代,社会包容性强,也可能是社会约束力弱,意味着社会不太稳定,大概率是潇洒了贵族,苦逼了穷人,但是总的来说,就一个字——真。 - 禅宗,不拜佛,拜自己 禅宗把佛教的成佛途径归结为一个字——悟。 成佛与否,仅在一念之间。开悟了,一瞬间成佛了;不开悟,修行一辈子也没戏。能否开悟,得看有没有慧根,慧根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一个人是否有慧根得去向内心参寻,修行就是寻找慧根的过程。如果修行的方法不对,有慧根也找不到,就没法开悟;没有慧根,方法对了也无法开悟。所以有慧根,方法还得都有,才能开悟,二者缺一不可,这道理非常简单,非常唯心,非常中国。 禅宗对成佛的定义与传统佛教截然不同。传统的成佛意味着脱离了往生轮回,去往极乐世界,永远脱离了痛苦,永享喜乐安康。世界各个主要宗教,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印度教都有类似的极乐世界,结果也都是脱离痛苦,只享受欢乐与健康。但是禅宗的成佛却有不同,开悟即成佛。开悟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佛本来就在每个人心中,开悟就是见到自己本来面目,发现本性而已。开悟了,即成佛了,以一个觉醒的佛性心态活在当下,不追求极乐世界,本世就是极乐,当下就可以脱离痛苦。开悟,成佛,生活,再开悟,再成佛,一路觉醒,一路成佛,佛无穷无尽,就像生活一样,永无止境,什么西方极乐世界,什么几重世界,什么六道轮回,都是浮云。又悟了一道,浮云?佛?一片空明。 如果脱离苦海是目的,成佛是目标,开悟是过程,禅宗只关注过程,轻视目标,不在乎目的。不断的“悟”就是目的。禅字古意是“祭天,封土祭祀”,祭拜天神的意思。所以禅宗就是祭拜自己,不向天、神索求,只向自己的内心索求,这就是禅宗 总结一下 本书试图用一系列的“智慧”串联起一条中国人如何看待问题,怎样解决问题,解决问题性价比如何,我们历来看重实用主义。周易用一套占卜来解决问题,性价比超高,所以周王用了几百年;老子的无为而治,会让君王让渡权利、利益,在君王眼里性价比太低了,不划算,信服但不采用;相反兵书却是非常好用的指导教材,耍耍脑筋,撒撒慌,卑鄙一点,无耻一些,就能讨得大便宜,又损人,又利己,何乐不为,所以一直被发扬光大;而中庸之道最实用,即能解决大多数矛盾,又能规范化操作,所以一直被历代采用,属于不得不用的“生活必须品”;至于禅宗,从根本上彻底解决人的疑问,有问题的人都没有了,矛盾自然也就不存在,但是这样世俗生活也就没有了,君王不答应,老百姓也不答应,所以禅宗一直受打压。实在无法想象,全社会都学习禅宗那一套,满世界的神神叨叨的大神,那社会就成精神病了,所以肯定不能提倡。 人类终极三大问题,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中国人其实并不关心,我们只关心“我们会得到什么”。 周易往好了说是试图找到宇宙运转的规律,其实就是走捷径,想找到世界的“后门”;中庸是企图一劳永逸地找到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不解决矛盾,只在矛和盾之间走平衡木;兵家是用解决人的方法来解决矛盾,问题就自然没有了;老子是把矛盾视为必然,不与之对抗,矛盾就会消解,问题会自我解决;魏晋是“让暴风雪来的更猛烈一些”地拥抱矛盾,享受问题,并成为问题,让问题如美德一样闪耀,问题也就不成为问题了;禅宗是用“我看不见,你也看不见,搞好了,大家都看不见”的方法,用心灵的“蒙汗药”麻翻自己,矛盾?矛盾是啥? 总之,这可能就是中国人看待世界的视角,亦或叫选择,是我们主动选择站在这几个山顶,眺望这莽莽宇宙。这其中有多少智慧成分不确定,能确定的是,这绝对是属于中国人的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