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的着相主义
来了首尔五次,我发现韩国是一个典型“着相”的国家,从我们熟悉的K-Pop、韩剧,到现实中首尔人的生活,那些看似光鲜亮丽的背后,其实藏着一种几乎让人窒息的“着相主义”。 万事万物都需符合某种既定标准,容不得一丝“不完美”。 这不仅仅关乎审美,更渗透到教育、财富、乃至整个社会阶层的方方面面。 1 颜值正义:当“屎上雕花”成为一种生存法则 在首尔,“颜值即正义”。 不管是地铁里、街边广告牌上,随处可见的医美广告,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你:你不够美,你需要变得更美。 表面上看,这是审美均线在不断拉高,人人都在追求极致的精致。然而,当你深入观察,你会发现这种“美”是高度同质化的: 高挺的鼻梁、尖尖的下巴、流畅的鹅蛋脸……它仿佛一道无形的模具,将所有个性消磨殆尽。 这是一场全民的“屎上雕花”,在原本可能平凡的底色上,反复打磨出一种流水线的美。 这种单一、甚至有些畸形的审美生态,背后折射的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焦虑,那就是韩国特权阶层的身份焦虑, 他们会通过各种“门槛”来维持自己的地位。而颜值正是通往某种“特权”的通行证。它关乎就业、婚恋,甚至关乎你的精英感。 于是颜值成了人人必争的资本,成了韩国人不得不参与的“内卷”,也成了韩国人附着的第一层“相” 二、 教育大国:学历是金,也是“大雁父亲”的沉重羽翼 韩国高考的激烈程度,相信大家都有耳闻。 在韩国,学历几乎等同于你未来人生的入场券。名牌大学的文凭,意味着体面的工作、优渥的收入、更高的社会地位。 韩国有个非常典型的形象,叫“大雁父亲”。 为了孩子能接受更好的教育,特别是去英美留学,父亲在国内拼命工作,独自承担家庭经济重担,母亲则带着孩子远赴海外陪读。 一家人长期分离,父亲如同远飞的大雁,只为雏鸟能飞得更高更远。 这种对教育的狂热投资,实际上是普通家庭试图打破阶层壁垒、获得向上流动的最主要途径。 当社会资源和机会高度集中于少数精英手中时,教育便成了那根唯一的“救命稻草”。然而,当所有人都挤向这根稻草,教育本身也变成了又一场残酷的“军备竞赛”。 于是忽,学历,便成了韩国人附着的第二层“相” 三、 英语普惠:语言是能力,也是文化出海的野心 英语能力在韩国,是精英阶层一项必备技能。 各种英语补习班、发音纠正课程比比皆是。 这种对英语的重视,不仅仅是为了国际交流,韩国人将英语水平视做一种“能力”,一种可以提升个人竞争力的工具。 语言,便成了韩国人附着的第三层“相” 有趣的是,作为一个地理受限、国土面积不大的国家,韩国早已意识到内卷的无望,韩国也借助了语言的便利跟极强的塑造像想象的能力,实现了从K-Pop到韩剧、文学、电影的文化出海。 英语,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他们将本国文化推向世界的“桥梁”。也成了韩国精英阶层构筑话语权跟影响力的一种软性支撑。 四、 消费出花:奢侈品是门槛,也是江南区的“特权图腾” 在首尔,奢侈品的消费能力令人咂舌。无论是百货店里排队购买爱马仕的队伍,还是江南区街头随处可见的豪车,都清晰地表明:在这里,奢侈品不仅仅是商品,它更是用来做出明确“阶级区分”的符号。 韩国极度压缩的地理环境跟极短时间的经济增长,让富裕阶级找不到更多的标签来做出身份的区隔。 于是奢侈品也好,包括居住地也好,是为数不多的,可以让韩国特权阶层做出身份区隔的工具。 在首尔,即便是中产,也分住在江南的中产跟江南外的中产。江南区这样寸土寸金的地界不仅仅是一个地理概念,更是一种社会阶层的象征。 消费能力,就是韩国人着的第四层相。 无论是对颜值的疯狂追求,对学历的过度投资,对英语能力的执着,还是对奢侈品的狂热消费,都像一面面镜子,映照出整个社会对“特权”的渴望与随之而来的深重“焦虑”。 特权与焦虑,是一体两面。当社会资源不公,向上通道狭窄,个体就不得不陷入无止境的“内卷”,拼尽全力去触碰那些“特权”的边缘,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时代的浪潮抛下。 但反过来想,我们是否能跳出这种被裹挟的循环?我们是否能重新审视“成功”的定义?当所有人都被卷入这场无休止的“竞赛”,真正的生命力、创造力和个性又在哪里? 也许,真正的答案不在于如何努力地去“拥有”特权,而在于如何有勇气地去“打破”那些不必要的束缚,去创造一个更加多元、包容、减少焦虑的社会。 这不仅仅是首尔的故事,也是我们每个人都在面对的时代命题。共勉。 来了首尔五次,我发现韩国是一个典型“着相”的国家,从我们熟悉的K-Pop、韩剧,到现实中首尔人的生活,那些看似光鲜亮丽的背后,其实藏着一种几乎让人窒息的“着相主义”。
万事万物都需符合某种既定标准,容不得一丝“不完美”。
这不仅仅关乎审美,更渗透到教育、财富、乃至整个社会阶层的方方面面。
1 颜值正义:当“屎上雕花”成为一种生存法则
在首尔,“颜值即正义”。
不管是地铁里、街边广告牌上,随处可见的医美广告,仿佛在无声地提醒你:你不够美,你需要变得更美。
表面上看,这是审美均线在不断拉高,人人都在追求极致的精致。然而,当你深入观察,你会发现这种“美”是高度同质化的:
高挺的鼻梁、尖尖的下巴、流畅的鹅蛋脸……它仿佛一道无形的模具,将所有个性消磨殆尽。
这是一场全民的“屎上雕花”,在原本可能平凡的底色上,反复打磨出一种流水线的美。
这种单一、甚至有些畸形的审美生态,背后折射的是一种根深蒂固的焦虑,那就是韩国特权阶层的身份焦虑,
他们会通过各种“门槛”来维持自己的地位。而颜值正是通往某种“特权”的通行证。它关乎就业、婚恋,甚至关乎你的精英感。
于是颜值成了人人必争的资本,成了韩国人不得不参与的“内卷”,也成了韩国人附着的第一层“相”
二、 教育大国:学历是金,也是“大雁父亲”的沉重羽翼
韩国高考的激烈程度,相信大家都有耳闻。
在韩国,学历几乎等同于你未来人生的入场券。名牌大学的文凭,意味着体面的工作、优渥的收入、更高的社会地位。
韩国有个非常典型的形象,叫“大雁父亲”。
为了孩子能接受更好的教育,特别是去英美留学,父亲在国内拼命工作,独自承担家庭经济重担,母亲则带着孩子远赴海外陪读。
一家人长期分离,父亲如同远飞的大雁,只为雏鸟能飞得更高更远。
这种对教育的狂热投资,实际上是普通家庭试图打破阶层壁垒、获得向上流动的最主要途径。
当社会资源和机会高度集中于少数精英手中时,教育便成了那根唯一的“救命稻草”。然而,当所有人都挤向这根稻草,教育本身也变成了又一场残酷的“军备竞赛”。
于是忽,学历,便成了韩国人附着的第二层“相”
三、 英语普惠:语言是能力,也是文化出海的野心
英语能力在韩国,是精英阶层一项必备技能。
各种英语补习班、发音纠正课程比比皆是。
这种对英语的重视,不仅仅是为了国际交流,韩国人将英语水平视做一种“能力”,一种可以提升个人竞争力的工具。
语言,便成了韩国人附着的第三层“相”
有趣的是,作为一个地理受限、国土面积不大的国家,韩国早已意识到内卷的无望,韩国也借助了语言的便利跟极强的塑造像想象的能力,实现了从K-Pop到韩剧、文学、电影的文化出海。
英语,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他们将本国文化推向世界的“桥梁”。也成了韩国精英阶层构筑话语权跟影响力的一种软性支撑。
四、 消费出花:奢侈品是门槛,也是江南区的“特权图腾”
在首尔,奢侈品的消费能力令人咂舌。无论是百货店里排队购买爱马仕的队伍,还是江南区街头随处可见的豪车,都清晰地表明:在这里,奢侈品不仅仅是商品,它更是用来做出明确“阶级区分”的符号。
韩国极度压缩的地理环境跟极短时间的经济增长,让富裕阶级找不到更多的标签来做出身份的区隔。
于是奢侈品也好,包括居住地也好,是为数不多的,可以让韩国特权阶层做出身份区隔的工具。
在首尔,即便是中产,也分住在江南的中产跟江南外的中产。江南区这样寸土寸金的地界不仅仅是一个地理概念,更是一种社会阶层的象征。
消费能力,就是韩国人着的第四层相。
无论是对颜值的疯狂追求,对学历的过度投资,对英语能力的执着,还是对奢侈品的狂热消费,都像一面面镜子,映照出整个社会对“特权”的渴望与随之而来的深重“焦虑”。
特权与焦虑,是一体两面。当社会资源不公,向上通道狭窄,个体就不得不陷入无止境的“内卷”,拼尽全力去触碰那些“特权”的边缘,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时代的浪潮抛下。
但反过来想,我们是否能跳出这种被裹挟的循环?我们是否能重新审视“成功”的定义?当所有人都被卷入这场无休止的“竞赛”,真正的生命力、创造力和个性又在哪里?
也许,真正的答案不在于如何努力地去“拥有”特权,而在于如何有勇气地去“打破”那些不必要的束缚,去创造一个更加多元、包容、减少焦虑的社会。
这不仅仅是首尔的故事,也是我们每个人都在面对的时代命题。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