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

即使是一丝无力的悔意或是模糊的感激，至少在某种程度上，都会阻挡我们跌向抽象主义的深渊。正是理性自己告诉我们，唯独在这件事上我们不可倚赖理性。 上帝是唯一的安慰，又是最大的恐怖；他既是我们最需要的人，也是我们最想躲开的人。他是我们唯一可能的盟友，而我们却又使自己成了他的敌人。 那里的每个人都充满了我们所说的良善，就像镜子溢满了亮光。但他们从不把它称作良善，他们从不将它称作什么，他们根本就不去想它。 而对朋友、爱人和孩子，我们却十分苛刻，宁愿看到他们受苦，也不愿看到他们过着可鄙而自利的快乐生活。 他对我们的爱是一份令人无法忍受的礼物，因为他的爱是最为深沉，最具悲情，同时也是最有原则的。 而你用来观察上帝的工具则是你完整的自我。如果一个人的自我不能保持清洁明亮，他所看到的上帝就是浑浊的——就像透过一架不干净的望远镜观察到的月亮。 上帝自身并无任何匮乏和需要，但他却选择去需要我们，这乃是因为我们需要去被人需要。 世界上只有三种存在的方式：作为上帝而存在——像上帝那样存在，并在造物的回应中分享他的良善——以及可悲的存在。 如果你寻找的是真理，你最终可能获得安逸：但如果你寻找的就是安逸，那你既得不到安逸也得不到真理——开始只能得到恭维奉承和痴心妄想，最终剩下的只有绝望。 基督说他是“谦卑而温柔”的，我们也相信他是的。然而我们却没有注意到，如果他仅仅是个凡人，谦卑与温柔将是他某些言论中最为糟糕的特征。 只要你骄傲，你就无法了解上帝。一个骄傲的人总是俯视着周围的人和事：因此，毫无疑问，只要你始终在往下看，你就无法看见在你上面的东西。 检验自己是否真正站在上帝的面前，就是要么你完全忘掉了自己，要么你发现自己又渺小，又龌龊。当然，还是完全忘掉自己比较好。 当你如此瞧不起他人，以至于完全不在意他们对你的看法时，真正黑暗的、恶魔般的骄傲就应运而生了。 他用不着考虑什么谦卑的问题——他根本不会想到自己。 一旦你将世界变成目的，将信仰变成手段，你的猎物就插翅难逃了。 只有当我转向基督，将我自己完全交由他的人格来掌管，我才能开始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人格。 服从乃通向自由之路，谦卑乃通向喜悦之路，而联合则是通向个性之路。 实际上，考察一百个丧失基督教信仰的人，有多少是被真实的论据说服，放弃信仰的？大多数人岂不是随着岁月的流逝，日渐丧失的吗？ 我只是想竭力表明，“因受苦难得以完全”这个古老的基督教教义是可信的。要证明痛苦甘甜可口远非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