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双头狼的西突厥及历史
有《唐吐蕃大食政治关系史》的感觉。1.东、西突厥并非“分裂”之结果,而是土门、室点密两系独立建国(感觉上为王明珂“兄弟民族”论提供了注脚),后因阿波、泥利的西窜及有关世系、汗位的文献记载纷乱才导致“突厥分裂说”的流行。“分裂说”本质上是将“大一统”集权体制强制赋予游牧政权主体。此种体制或许是其发展方向,但绝不代表时空特殊性及演变过程的复杂。忽略游牧(渔猎)经济、政治组织、族群形态及从“前国家”阶段向“国家”转变的过程及变化,或即产生此种“一厢情愿”的“移情式”理解;2.西突厥的“双头狼”性质:其与东罗马、波斯及嚈哒、东突厥、隋皆存在交集(军事政治分合、战争、聘使等)。起初室点密、达头甚至后代可汗主要着眼点(对本政治势力定位与评估)在西方,经历周、隋至唐,因与波斯、东罗马等西方关系交恶,因时而转向东方,才逐渐被隋人关注得以进入史书记载。粟特人在突厥政权中发挥商业特长及基于此展开的外交手腕与商贸兴趣曾左右突厥对外关系,这一点也得到卢湃沙(Pavel B. Lurje)等人研究的支持,是研究粟特商业、外交的核心基调。作者对西文史料十分熟悉。 有几个地方待完善: p-72页引弥南《希腊史残卷》(亨利裕尔撰、H.考迪埃修订、张绪山译《东域纪程录丛》):“他们不是鸟,不能飞上天而逃说突厥人的剑……”,其中“逃说”应为“逃脱”; p-142页引《希腊史残卷》“如果我愿意做的说,瓦尔高尼泰将成为突厥人的属民”应为“如果我愿意做的话”;“咄陆设即派波汗(Bokhon)率一支庞大的队伍围攻博斯普鲁斯刧”,其中“刧”应为“城”; p-176页首行“仍有若干‘可汗’(小可汗),在其国内之名称称位上无法区别”,其中“称位”或为“称谓”? 作者近几年在《唐研究》、《唐史论丛》等所发表文章(墓志等)都十分扎实,《古代突厥民族历史意识兴起原因探析》(《史学史研究》2010年4期)也很有启发,我们将长期面临中古史的世界化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