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经》是菩萨唱给众生的一首歌——从《心经》到《心流》到《骑在银龙的背上》
先说结论,我个人认为《心经》是观世音菩萨在心流状态下唱的一首诗歌。 现实层面的意义是:没有佛学基础的人,不要去死磕《心经》了,读不懂的。没有千万个夜晚辗转反侧的踟蹰,如何能够从一首歌里获得顿悟?为学日增,为道日损。读书就是先把书读薄,再把书读厚的过程。翻译成人话就是:先通过先人的经验归纳总结规律,再内化规律从而为己所用、举一反三的过程。《心经》作为600部大般若经的核心精华,全篇260字(玄奘法师译版本),佛学专有概念覆盖“五蕴”、“十二入”、“十八界”、“十二因缘”、“四谛”。如果260个字200个字不认识,谈何顿悟?我见过最搞笑的是:在一次佛教的访谈节目中,一个人问讲法的僧侣:“诵经应该用汉语诵,还是藏语诵,还是梵语诵?哪种福报最大?”僧侣很无奈,但还是碍于情面,笑笑答道:“还是要以自己能懂的语言诵读,理解经文的要表达的思想才是最重要的”。(注)
五蕴:色受想行识 十二入: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 十八界:眼界、色界、眼识界,耳界、声界、耳识界,鼻界、香界、鼻识界,舌界、味界、舌识界,身界、触界、身识界,意界、法界、意识界(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十二因缘:无明,行,识,名色,六入,六触,受,爱,取,有,生,老死 四谛:苦集灭道 注:此刻我的视角已起了分别心,用积极慈悲的角度去理解这件事,应该是提问者修的是持戒波罗蜜,僧侣提示他可以尝试般若波罗蜜,但是做什么选择是皆是众生因缘在此刻的果,众生皆苦,莫要起分别心妄加评判
《心经》作为观世音菩萨多年修行,多年归纳的思想精华,本身就是已经被读薄到不能再薄的一本书了,只有有过类似心路历程的修行者才能借助《心经》这本薄书,去内化、去发展、去应用、去“读厚书”。 我本人没有能力把《心经》读厚,所以我不会着重谈论《心经》的哲学意义。但是作为一个人,一个可以共情、可以理解他人情绪的人,我想从情绪层面去理解观世音菩萨是在什么状态下讲的《心经》(是的,菩萨、阿罗汉、佛陀都是人,也都有情绪) 在其他译本中,其实讲明了《心经》是观世音菩萨在观照状态下,给舍利佛(当时还是学徒)讲菩萨道的场景,是由佛陀弟子阿难书写记录的。在玄奘法师的译本中,省略了以上记录,仅仅以一句“观自在菩萨,行深波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做全文总结。而之后就是观自在菩萨当时对舍利佛说的话(从“舍利子,色不异空”,至“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我不想妄加解释“观照”状态,但是我相信此时菩萨一定处于“心流”的状态。 其实从阿难记载菩萨当时的话语,已经可以感受到菩萨当下的状态:“孩子,一切存在的事物都是在不断变化的啊!孩子,我们所苦苦修行的,所有我们自以为是至高无上的法门,其实都并不是那至高的真理啊!真理中,是没有我们所谓的五蕴,没有我们所谓的十二入,没有我们所谓的十八界,没有我们所谓的四谛这些概念的啊!这些都是我们面对无法理解的高纬真理所创造出来的维度啊!在高纬真理面前,我们是没有所谓逻辑智慧和学到什么思想一说的啊!一切都只能用心去体会、去接受内化、去形成新的神经回路,而无法用旧有的语言来描述。我们只能臣服于这世间的真理。只有我们的心真正臣服了,我们才能心无挂碍。心真的无挂碍了,我们才能不再感到恐惧,我们才能不再被心中的执念和妄想所束缚,我们才能获得解脱啊!这才是修行真正最终的正果啊!” 这一段话,一气呵成,明显并不是用逻辑思考所得出的,而是菩萨在经历过千万次的探索、迷茫、失落与挣扎后,破茧而出的感悟,是从内心中溢出的强烈的情绪。这情绪中有作为低维人类的悲伤和怜悯,有为自己千万次探索而不得,所遭受苦难的同情,但更多是大彻大悟后的感动,和对普渡众生这个宏大愿望的坚定的信念!我认为这就是最终极心流的状态——高超的技巧与强烈的正向情感从心中源源不断地溢出! 从语言结构上看,表现出类似心流状态的,还有杜甫《登高》上半阙、:“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意向罗列层层叠叠,情绪递进如汹涌波涛延绵不绝,一气呵成!这不是仅用逻辑思考可以达到的高度。同样的还有李白《将进酒》中:“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神来一笔,用心体会,排比递进、全是情绪。 此刻我想谈一下我对“心流”状态的理解。从脑神经科学的角度,人脑可以理解成一个cpu。无论意识还是潜意识,人脑时时刻刻在并行处理着来自各个方面的信息。我认为“心流”的状态,就是人脑的cpu调动了绝大部分的算力,去集中处理某一个任务。因为没有其他任务占用算力,所以心流状态下的处理能力会极大提高。并且,大脑也会以多巴胺形式对我们的心流状态进行奖励。 然而,我们平时所说洗碗打扫卫生所达到的心流,只是最基础的“心流”,只是意识层面的心流。我认为,终极的心流是意识层与无意识层同时进行,且高度整合的。意识层的语言是“逻辑”,而无意识层的语言是“情绪”。意识层在心流状态下,会调动储存在意识里的全部逻辑数据,最终输出高超的技巧;而无意识层在心流状态下,会调动储存在潜意识里的全部情感体验数据,最终输出强烈的情感。并且,此时的意识与潜意识高度整合,输出的技巧与情感相辅相成。所以终极的心流,是始于“技”而终于“情”;始于“术”而终于“道”的。 一个人进入最终极的心流状态是什么样子?我觉得最好的影视表达,应该是《妖猫传》中,辛柏青老师所饰的李白作诗的状态。“云想衣裳,花想容呗~(哈哈哈)春分拂槛露华浓~”这两句,李白还是止于“术”的心流状态,是才情的外溢和对技巧高度把控的欣喜,是在刀尖上跳舞,是炫技的喜悦。可是到了后两句“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此刻,李白才真正进入了最终极的心流状态。这一刻,他想到什么?可能是回不去的那年、见不到的那人、无法重现的情景、再也不可得的那颗少年心、以及曾经那对未来无限美好的期待。短短几秒,又仿佛一世般长久,是曾经几十年的经历、感悟、困苦、折磨、及之后的解脱在内心中一一地浮现。由笑转哭,又由哭转笑,最终笑得热泪盈眶。









我相信观世音菩在讲《心经》的时候,一定也是如同李白一样,是热泪盈眶的。但是菩萨的热泪盈眶,比起李白的痴狂,却最后多了一层坚定,多了些鼓舞人心的力量。见菩萨最后“唱起来”的咒: “揭谛 揭谛” “波罗 揭谛” “波罗僧揭谛” “菩提萨婆诃” 先不管心经的“咒”具体在讲什么(咒均为音译),仅看语言结构: A A BB A BBCA CCCC 这是啥?这是朗朗上口的口号啊!内容大概是在鼓励所有同在出发去彼岸的修行者坚定地奋勇向前,并为众生达到彼岸,脱离苦海而庆祝。这段“咒”往俗了说是“劳动号子”。往雅了讲,是一首鼓舞众生的赞美诗!是诗亦是歌!
如此由苦厄到释怀,到用坚定地声音鼓励众生奋勇向前,最终由衷为众生的善果所欣慰,所幸福的心流状态,特别像中岛美雪在2004年演唱《骑在银龙的背上》所展现的样子。此时就不得不解读一下我所理解的《银龙》所表达的情绪,我觉得与《心经》有异曲同工之效,可以作为理解《心经》情绪的辅助。(强烈建议看B站04年视频:中岛美雪史诗级现场) 第一段,在淡淡忧伤的情绪娓娓道来: “在那苍茫大洋的彼岸” “此时正有人伤痕累累” “就像还不会飞的雏鸟一般” “我正悲叹自己的无能为力” 这四句仿佛在悟道初期,面对众生的苦难,感慨自己的无能为力,初见慈悲之心 “悲伤啊,快化作翱翔天际的羽翼吧” “伤痕啊,快化作指引方向的罗盘吧” “就像还不会飞的雏鸟一般” “我正悲叹自己的无能为力” 排比递进,在重复表明自己目前还没有能力普度众生的同时,督促自己在失败和困苦中努力学习,愿力初现

“等着梦想前来迎接之前” “一味颤抖地苦候的昨日” “明天,我将追寻龙的足迹” “攀上悬崖,高喊道,出发吧!” 这是开悟前的等待阶段,是在无数的失败和痛苦的等待中,慢慢萌发智慧的种子,是肉身破碎重组、羽化破茧的前夕,是心死道生的前夕,是发普度众生的宏愿的起始 “骑在银龙的背上” “凌空而起,飞往生命的沙漠” “骑在银龙的背上” “扶摇直上,带去雨云的漩涡” 这是发愿的具体内容:要借助开悟智慧的力量(《银龙》中说的是医术),飞往生命的沙漠,给沙漠带去雨水,灌溉干枯的生命,拯救苍生

第二段,同样重复第一段的情绪: “即使一切正在失去,一无所有” “人依旧想抓住援手,重拾希望” “人的皮肤之所以柔软” “是为了感受他人的苦” 递进展示了人性之苦,众生之苦,展示了慈悲之心 “悲伤啊,快化作翱翔天际的羽翼吧” “伤痕啊,快化作指引方向的罗盘吧” “就像还不会飞的雏鸟一般” “我正悲叹自己的无能为力” 排比重复 “即使我的翅膀还像棉絮般轻薄” “即使我的双手还像树芽般稚嫩” “明日,我将追寻龙的足迹” “攀上悬崖,高喊道,出发吧!” 哪怕刚刚悟道,尚未证道,神通不及业力,一个修行者的涅槃智慧不足以对抗六道轮回之苦,但是也发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骑在银龙的背上” “凌空而起,飞往生命的沙漠” “骑在银龙的背上” “扶摇直上,带去雨云的漩涡” 演唱到此时,50多岁的美雪阿姨已经配合歌曲情绪开始进入了心流状态——面对世间苦厄的顽强与坚定,对普度众生宏愿的希望和正念,到最终“预见”到众生脱离苦海的欣慰与幸福。
“骑在银龙的背上” “扶摇直上,带去雨云的漩涡” “骑在银龙的背上” “骑在银龙的背上” “骑在银龙的背上” 强烈建议看下原视频中美雪阿姨在演唱这段的状态,眼里有泪,更有光,用坚定的声音向世人传递着正念,幸福地手舞足蹈,仿佛此刻她正骑在银龙的背上,为干涸的生命沙漠带来雨水。此刻,我从雪姨身上,仿佛看到了救死扶伤的五岛医生,也看到了菩提树下为众生颂唱的观自在菩萨。





《心经》是菩萨唱给众生的一首歌。从内容到情感,都足以作为旗帜,给世间以榜样的力量。